试探(1 / 3)

难钓 季阅 1977 字 11天前

周四周五相对较轻松,蒋屹在办公室见自己的五个学生。

都是学院里不出头不冒尖的,想着正常毕业就参加工作。蒋屹不管那些,分到他手里他就带,一切流程按着他的要求来。

定完计划以后学生们请他吃饭唱歌,蒋屹不敢去了,怕被院里领导约谈。

把学生都送走以后,他回了趟家,最近天气逐步降温,却还没到生暖的时候,家里冷冷清清,厨房里冷锅冷灶,一点人气儿都没有。

还不如在办公室里待着。

晚上九点,杜宅灯火正盛,茶水间里一片寂静。

里间轻薄的纱帘隔绝开外面的视线,鹦鹉偶尔转动脑袋,静悄悄打量着坐在椅子上的杜庭政。

“为什么不住校。”杜庭政问。

“之前从来没有要求过住校,”杜宜安站在外面,隔着纱望着他,“为什么突然要住校,还有半年我就高考了。”

杜庭政穿着浴袍,领口松散,露出大片胸膛,结实有力的脖颈从领口上伸展出来,露出一侧与阴影融为一体的纹身。

“你也知道要高考了,住校收收心。”

杜宜安张了张嘴,金石敲门进来,站在门帘外。

杜庭政放下腿,要站起身,金石道:“二老爷来了,想见您一面。”

杜庭政看了他一眼,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。

金石莫名道:“我说今天太晚了,请他回去。他执意不走,说有要紧事,要见您当面说。”

无非就是为了杜鸿臣的婚事。

杜庭政坐回去,手肘搭在扶手上,扫了一眼时间。

已经九点十分了。

杜宜安看了看金石,脸色格外不好:“是不是因为蒋教授的事?”

金石看了他一眼,磊落站在一旁,没吭声。

“我早晨没想到会碰到他,就打了个招呼。”杜宜安对杜庭政说,“不是故意去找他,也没有故意跟您对着干。”

“金石。”杜庭政道。

金石往前站了站。

杜庭政问:“有这回事吗?”

“……有,”金石说,“说了两句。”

“谁说的?”

“都说了。”

杜庭政从桌上的烟盒里抽了一支烟出来,夹在手指间,没有咬进嘴里。

然后靠回椅背上,长长呼出一口气,微仰起头,低低嗤笑了一声。

杜宜安后退了一步,眼睛里满是无措和惧怕。

“咔”一声,打火机亮起火苗。

杜宜安心里一紧,喉咙下意识的上下滚动吞咽口水。

“如果见了面连话都不能说,”他硬着头皮说,“那我……”

杜庭政沉默不语,杜宜安说不下去了。

杜庭政吐出一口烟,让隔着纱帘本就看不清楚的面孔变得更加模糊。

“既然不想住校,就别去学校了。”烟雾掠过他的唇,鼻尖,继而是锋利的眉,“金石,让人守住三楼,除了家教老师,不许任何人进出,直到高考结束。”

杜宜安立刻惊惶道:“为什么!”

“是,”金石应了,对他道,“三少,请。”

“我要去学校学习,”杜宜安要上前去撩纱帘,乞求道,“以后我不会跟蒋老师说话了,大哥,别把我关起来!”

他不主动离开,金石便上前来抓他,杜宜安一个高中生,空有个头,根本不是他的对手。

“大哥,”杜宜安没放弃,对着里间的人喊道,“别关我,我知道错了,大哥!我……”

“唔!”

金石捂住他嘴,反手压着他肩膀,将他带出了茶水间。

几分钟后,金石返回来,问杜庭政:“二老爷那里……”

杜庭政这会神情里的那点厌烦已经消失了:“他愿意等,就让他等。”

因为他不喜言笑,平常面相显得有些凶,但此刻看起来心情竟然意外的不错。

金石应声出去。

茶水间里仅留下杜庭政和鹦鹉两个活物。白天时候看它羽毛鲜亮,尤其晨曦初升和夕阳斜照时,后背像七彩宝石灿灿发光。

晚上光线暗淡,杜庭政又不喜灯光过盛,室内格调晦暗,就显得它也灰扑扑的。

不知过了多久,金石返回来,告诉杜庭政,杜薪粤还未离开。

杜庭政不在意。

墙上古风古韵的钟时针转过一个字,匣子里的喜鹊出来,啄到铜铃上,发出低而短促的一声响。

十点钟,蒋屹还没来,杜庭政脸色越来越沉。

金石提议道:“不然我去接蒋教授吧,可能是碰见什么急事了。”

杜庭政摸着手机一侧,上面是和蒋屹的聊天界面,停留在浅灰色几乎与背景融为一体的‘已撤回’上。

他把手机扣在桌子上,闭了闭眼。

“我给他打电话,”金石说,“问一下,或者催一催。”

杜庭政不说话,闭着眼睛假寐。金石出去打电话,刚到门边就站住脚步。

杜庭政睁开眼。

金石吸了一口凉气:“没打通,关机了。”

杜庭政深渊般的眼眸看过来,冒着浓郁的寒气。

金石不敢耽搁,拔腿就往外走,匆匆出去寻人